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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題寫作: 彩虹、成長、歸心似箭

 

  清新的空氣中夾雜著雨的味道,荷葉上小水珠如淚般滑落入心裡,泛起陣陣漣漪,背陽遠方的天空拋出一道繽紛的彩虹,朝彩虹的方向仔細一看會發現那虹的外側還有一道若有似無的霓,與虹相對,由內到外,由紅到紫。

 

  有人說能看到霓虹的人必定是幸福的,因為霓虹極為難見,需要有清新的空氣夠強的陽光,還有幾何光學上的折射與反射,簡單來說就是需要天時、地利、人和才會出現的美景。但我絕對不是幸福的人,因為十年前的今天發生了一件不幸的意外。

 

  「毓,今天一起打球嗎? 商因的手從身後搭上了期毓的肩。

  「下次吧,我等下要去看我哥的高校籃球決賽,還是你要一起來? 期毓背起書包轉向了商因。

  「未希哥今天比賽?那我也一起去觀摩吧! 他語帶興奮道。

方未希目前就讀全市綜合實力最好的高中-霖嵐高校,霖嵐高校非常著重於學業與體育這兩個項目上的表現,這也是當初他選擇這所學校的原因之一,但最重要的是它有一支傳奇的籃球隊......

 

  「業,外線切入!」伴隨著沉穩的嗓音,一道欣長的身影闖入視線內。

靈巧地帶球轉身,越過防守,到籃下時做出投球的姿勢,接著手勢一轉球被傳到無人防守的業手裡,扣籃,得分。

  「啊啊啊!未希學長!未希學長!未希學長!」如雷貫耳的掌聲及全場女生尖叫歡呼,不絕於耳。

  「恭喜霖嵐高校成為本屆高校聯賽冠軍!」大會正式宣布。

「啪!」與隊友擊掌後,未希朝看台邊牽起一個亮眼的微笑。

  「啊啊啊!學長好帥啊啊!!!」眾女再次沸騰

期毓默默地壓下內心的激動拎起書包走向後台,心想:『哥,你害人不淺啊。』

  「未希哥!你剛剛那內抄怎麼做到的啊!根本神吶!」商因興奮的叫道。

  「剛剛那是我第一次用在場上,其實我自己也不確定會不會回成功,還好業配合得好,成功上籃。」未希將毛巾掛在脖子上,向期毓走來,「小毓,我等下要跟隊上去慶功,你要一起來嗎?

  「哥,恭喜~我等等要去幫媽買牛奶,就不跟你去了,祝你們玩得愉快。還有剛那招請毫無保留的教我喔,那真的超帥的啊!」期毓俏皮的眨眼。

  「好啦!一定會教到你會的啦,回家小心喔~」未希露出溫柔的笑。

 

  期毓下定決心要拚上霖嵐高校。

 

經歷了兩年哥哥的體育與課業魔鬼訓練,期毓如願以償的考上了霖嵐高校並成為了籃球隊的主力。

  一年一度的高校聯賽拉開了序幕,期毓在開賽前被叫到了教練的辦公室。

  「你這一年的成長與努力我都看在眼裡,但你哥幾乎是歷年來我們籃球隊最強的選手,所以觀眾難免會比較你們,你做好心理準備要上場了嗎?」他語重心長的說。

  「我因為有個優秀的哥哥,所以背負的壓力非常大,從小就活在他閃耀的光芒下,但即使我資質沒有他好,他還是毫不吝嗇的教我各種技巧,讓我有機會站在這裡,體驗他曾經所走過的道路。所以請放心,我會盡力打好聯賽,不受外界影響。」期毓堅定道。

 

  滴答滴答滴答答......雨水敲在擋風玻璃上,雨刷不停努力搖擺著,開賽當天下起了大雨,為了方便未希開車帶期毓前往賽場。

  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,盡力就好。把隊友當成你的手跟腳,靈活的指揮他們、相信他們,士氣會更高昂喔~」未希側頭提醒。

  「放心,我會帶領他們拿到總冠......啊啊啊!哥小心前面......」期毓身體被大力甩向右側......

  「匡匡......嘰──碰!」前方大卡車上的桶裝瓦斯毫無預警地一罐罐滑落,滾向未希所駕駛的黑色轎車,轎車猛地向左閃避,撞上左方安全島,車頭凹陷,車身盡毀......

  一時尖叫聲、煞車聲、警笛聲混雜,現場被拉起封鎖線。

 

  「病人心跳五十,血壓七十,昏迷指數三。」

  「準備葉克膜,血袋再拿五袋,推入三二三手術室。」

未希隱約聽到一點聲響,但強烈的頭痛襲來,又昏了過去。

 

  「他的恢復狀況很好,應該不久後就會醒過來了,但是弟弟期毓的情況......」主治醫師停下了解釋兩人的情況,因為他看到未希熟睡中的眼皮顫了顫,逐漸睜開了雙眼。

  「弟怎麼......咳咳!!」未希聲音沙啞的問。「先別說話,來喝口水。」母親打斷他的問話,並讓主治醫師檢查他的身體。

  「方太太,未希現在一切安好,只是身體虛弱了點,多休息就好了。關於我剛剛說到期毓的狀況......

  「我們出去說吧,讓未希好好休息。」母親阻止主治醫師的話,並站起身朝門外走去。

  「媽,我沒事。醫生請您繼續說下去,我想知道我弟的狀況。」未希堅持道。

  主治醫師看向母親,在她微微點頭後,沉重的說「期毓現在的狀況非常棘手,我們現在是以葉克膜幫他續命,但如果一直沒出現一顆適合的心臟,他可能會因為多重器官衰竭而死亡。」

  「怎麼會這樣......」母親的身體輕輕顫抖著,溫熱眼淚滑下臉龐,小聲啜泣著。

  未希沉默不發一語,但紅著的眼眶卻出賣了他。

頓時病房內一陣可怕靜默。

  「可以幫我檢查看看我的心臟適不適合他嗎?」未希冷靜的話語打破這可怕的靜默。

  「你確定要這麼做嗎?」主治醫師不贊同地問道。

  「小希!你不可以這樣做!媽媽不想再失去你!醫生用我的心臟吧,孩子們的人生才正要開始,我這個老人也活不了多久了。」母親帶著顫抖的嗓音,絕望的央求著。

  「媽,是我對不起妳,在車禍發生前,我與小毓正在聊天沒注意到前方卡車的異樣,才閃避不及,要是我當初專心開車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,所以我一定要救小毓,我知道我的離開會讓妳很傷心,但妳還有小毓,你們一定會越來越好的。媽,我很愛妳,要讓你難過,我的心也很痛,但如果不這麼做我以後只會更難受,希望妳成全,也請妳原諒我這個不孝子。醫生,我非常確定,請你一定要救回小毓,拜託你了。」未希疲憊的輕輕闔上雙眼。

 

  經過兩天的檢查,未希的心臟確認有機會就會期毓,他便馬上簽下了手術同意書,並留下了一封給期毓信,委託醫院在他康復後寄回家給他。

 

  陽光沿窗櫺灑下,溫柔的輕撫期毓的眼皮,纖長的睫毛受到刺激顫了顫,緩緩睜開了雙眼。

  「嗯......身體好重。」

  「小毓!你醒了!?快去叫醫生。」母親欣喜地叫喚,眼角滑下了安慰的眼淚。

  「手術非常成功,看來現在只要再好好照顧好身體,不久後就能出院了。」主治醫師仔細檢查後,也忍不住笑了。心道:『方未希,你弟弟醒來囉,你可以放心了吧!

 

  半年後,期毓回到學校與籃球隊上。

  「碰!!」彩帶由房門的兩側被噴射出,灑在了剛進門錯愕的期毓身上。

  「歡迎歸隊!!」隊友們臉上帶笑一齊道。

  「謝謝各位,這半年讓大家擔心了,今後大家一起努力打球吧~」期毓爽朗的笑著回應這突如其來的驚喜。

  「你小子知道我們會擔心,就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啊,來拆禮物吧!」商因輕輕點了下期毓的額頭。

  「對了,伯母說剛剛有封匿名的信寄來,請我拿給你。」球經藝庭將信遞給了期毓。

  期毓疑惑地揭開了信,未希清俊的字體躍然於紙上。

『小毓:

  你最近還好嗎?先恭喜你健康復原,重新歸隊,之後練球與課業都不要讓自己太累了不然身體會承受不了。錯過了高校聯賽也不用太遺憾,你未來還有全國大學籃球賽可以參加,延續我們兄弟的輝煌,為自己的夢想努力吧!不管你打得如何我永遠都會以你為榮。

  今後我會陪在你身邊看你一步步踏成功,我很高興能與你共享身體的某一部分並能讓你繼續活下去,當初的車禍我要是專心點開車,就不會發生這無可挽回錯誤了,對不起。你會原諒我的,對吧?

  不要太難過,好好照顧我的心臟。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們已經陰陽兩隔,爸媽就交給你來照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永遠愛你,我可愛的弟弟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方未希親筆』

期毓滾燙的眼淚不受控制的爭相往外流出,滑過雙頰滴落在那清俊的字體上,使它漸漸暈開無法挽回,一如已經失去的親人。

  「哥不是去國外治療了嗎?怎麼會寄這封信過來!?你們說啊......」期毓歇斯底里地問在場所有人,但大家都保持沉默,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,直到方母托著果汁走進房間,打破這詭異的氣氛。

  「對不起,小毓,那是我們為了讓你好好休養而編造出來的,當初你情況危急,急需進行換心手術,未希他才......」方母想道那時的情景控制不住情緒的哭了起來。

  「怎麼會......」期毓脫力的跌坐在地,不可置信的撫著胸口,那存放未希身體最後一部分的地方。

 

  清新淡雅的花束被放置在白色的墓碑旁,還有一顆經歲月磨損而失去光滑的籃球倚靠著它。

  我站在墓前雙手合十,朝它拜了拜。心道:『哥,全國大學聯賽我們系順利奪冠了,這次的比賽場場都很精彩,也打得非常愉快。我想了很久,我決定原諒你了,不是為了你的過失,而是你沒經過我同意擅自離開我們,謝謝你的心臟,我一直都有好好使用喔,父母一切安好,明年再來看你了,再見。』

這時一陣強風襲來,吹散了回憶,我頓時歸心似箭,想回到那充滿溫暖的家。

  「哥,我們回家吧!」我撫著胸口輕聲道。

或許霓虹是想提醒我,我是個被家人寵愛的孩子吧。

作者的話:第一次寫三題,請不要吝嗇給我建議喔~

 

 

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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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